1970年代與鄧麗君齊名的香港歌手陳美齡是不折不扣的學霸媽媽,她自己是美國史丹佛教育學博士,更把三個兒子全都送進史丹佛,她在新書《50個教育法-我把三個兒子送入了史丹福》分享,跟兒子吵架後媽媽氣自己的幽微心情。她說,「如果親子關係遇到卡關,哪怕只嗅到一絲絲信號,也要立馬採取具體的行動,用行動來表達愛意。」

三聯書店(香港)提供

親子關係有了隔閡,請用行動表達對孩子的愛意。父母即使自認為已經非常用心地在撫養孩子了,有時還是會出現磕磕絆絆。

在大兒子正式入學史丹福的當天,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那是開學典禮結束,回到宿舍,我正準備回去的時候。

「我讀高中的時候,媽媽你從不來學校看我排劇、參加學校活動。等昇平上高中,你最好多去參加一下。」大兒子的語氣,一半讓人感覺似乎很寂寞,一半又有些責備的意味。

確實,大兒子進入全住宿制的撒切爾學校後,學校裡舉辦過各種活動。但因為下面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我自己工作又非常忙碌,很難抽出時間參加。他在高中時,作為亞洲人首次擔任音樂劇主角。如此重要的大活動,這孩子在舞台上大放異彩的模樣,我卻沒能親眼目睹。那時候我也問過他,是不是去一下比較好?但大兒子卻回答我「不來也行啊」,所以我也就沒當回事了。

現在想來,當時他一定感到非常寂寞吧。我自己也後悔得不得了,於是對他說:「那時候不是你說不用我來了嗎?」「想要我來的話,應該早點和我說啊……」

而他只留下一句「算了,就這樣吧」就轉身出門,和朋友去參加開學典禮的集會了。我原計劃當晚回洛杉磯,第二天一早和唱片公司開會。從史丹福大學出發,開車需八小時左右。

吵架後,始終要直面交流坐上汽車,開了三個小時。可我實在很在意和大兒子方才的對話,縈繞在腦海裡趕都趕不走。「還是應該和他好好談到最後的……」於是調轉車頭,再次開回了史丹福。

到了他的宿舍,去了個電話。

「咦?已經到洛杉磯了嗎?好快!」

「沒有,我又開回來了。現在在你宿舍裡。」

聽我這麼一說,大兒子吃驚地問:「回來幹什麼啊?」

「我想正式向你道歉。」

也回到了宿舍的兒子,眼裡彷彿都要噙出了淚花一般,對我說:「媽媽,真是敗給你了。我知道啦。原諒你啦。」接著,我們倆擁抱在一起。使大兒子感到了寂寞,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實。但是,能夠說句「對不起」,從心底互相理解,這真心令人高興。那天大半夜,我開了一個通宵的車。但是,我的那份真心誠意能夠傳遞到大兒子心裡,真的太好了。

和二兒子之間,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正在讀史丹福的二兒子對我說:「感覺只有我沒怎麼被媽媽疼愛過。」我自己完全沒覺得有這回事。但是我記得,以前確實總對他說:「你呀,爸爸最瞭解你了,你比較黏爸爸嘛。」

二兒子在高中期間,把自創歌曲錄唱下來發佈到了網上,引起了熱議,甚至有美國的唱片公司來約談。但是,平時我丈夫就一直告誡孩子,「演藝圈很殘酷喲。還是好好讀完大學,做些普通工作比較好。」所以二兒子當時瞞著我們,婉拒了對方。

如果我更加支持二兒子的音樂之路,並早點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我想我一定會建議他放手去幹吧!所以事後聽到這段話,很是後悔。感覺這孩子過了二十歲以後,我和他之間產生了一些距離。

為了恢復我們的母子關係,我在工作上做了一定調整,暫時搬到了他在美國住的公寓裡,住了三個星期。之後,他被選為史丹福大學學生音樂劇的主角,確定要進行世界巡迴表演的時候,我一聲令下:「我們去做昇平的粉絲吧!」帶著三兒子一路跟隨,觀看了在韓國、中國大陸、澳門等地的公演,還和劇團裡其他學生打成一片。

採取行動,跟兒子拉近關係閉幕演出在紐約舉行。我們和劇團成員住在同一個地方,一直都非常期待見證最後的舞台。誰知天有不測之風雲,演出當天突然颳起超強颱風,表演只得中止,大家都失望極了……

為了讓垂頭喪氣的學生們重新振作起來,我邀請大家一起去哈德遜河遊船。颱風一過,大夥在船上一邊用餐,一邊眺望欣賞紐約的夜景,年輕人和著音樂節拍跳起舞來。

突然,二兒子來到我身邊,對我說:「媽媽,來跳舞吧!」雖然非常不好意思,但當時真的很開心。兒子的朋友們也都熱烈鼓掌。二兒子略害羞地對我說,「本來我還想繼續和媽媽你對著幹的,但實在找不到討厭您的理由啊。一直以來真的特別感謝您。I Love You。」時常會聽到人們說,養兒必有回報,那時候,我才切身感受到一切真的都值了!

如果親子關係遇到了磕絆,哪怕只嗅到一絲絲信號,也要立馬採取具體的行動,努力解決問題。用行動來表達愛意,並且始終和孩子面對面交流。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們的親子關係想必一定可以往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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