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發生過一夜情的人,都會感覺到那是很美妙,很刺激的事情,但激情過後,下場往往是悲慘的。
  我和阿靖是大學同班同學,我們從一起看電影、喝咖啡開始交往,從雙目對視到過馬路時害羞地牽手開始確立關係。進展很慢、很純粹、很學生氣。緊接著,2002年畢業後我們同居,2003年領了結婚證,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愛情之路將會是平坦的,可事實上,從四年前我們的婚姻之路就開始不再平順了。
  女兒一周歲那年,阿靖調到新加坡工作,雖然他經常寄錢回來,但我依然感到寂寞。在有限的電話中,阿靖總是說他一切都好,讓我不要惦記。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在寒冷的夜裡,我一邊撫養孩子,一邊在想,阿靖就像一個在天空飛舞的鷂子,線雖然在我手上,卻因為飛得太高太遠,讓我有種即將斷線的感覺。
  與此同時,我認識了家住同一個社區的偉,巧的是我們上班坐的是同一個線路的公車。在車上,偉告訴我他獨自一人在廈門工作的孤獨,我也聊我的家庭狀況,我們成了生活中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那時的我根本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那一夜,噩夢開始
  那天,客廳的電燈壞了,偉到家裡來幫忙修理。女兒哭個不停,我只好到房間裡喂她吃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偉竟然闖進來問我螺絲刀在哪。我尷尬極了,趕緊理了理上衣,把女兒放回嬰兒床裡。為了表示抱歉,偉非要請我吃宵夜,那一晚,自阿靖走後我第一次喝了酒。
  後來的事我就記不太清楚了,依稀記得偉送我回家,他硬是要送我回房間,然後,我們就稀裡糊塗地翻滾在一起了。
  第二天醒來以後,我發現偉躺在我旁邊,那一刻我徹底地傻了。我很生氣,穿好衣服就往外走,偉急忙過來向我道歉,說是因為喝多了酒才對我這樣不敬。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錯誤已經釀成了。
  我叩問自己的心,我並不愛眼前這個男人,我也知道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見這個男人了。但,難道婚後的寂寞就是成就我們一夜情的藉口嗎?我承認,自己太過分了,我竟然做出對不起阿靖的事,連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坦白後的煎熬
  一年之後,阿靖費盡周折終於從新加坡調回了廈門總部。看著他寵愛老婆、關心女兒的樣子,我更加愧疚了,我只能加倍地對他好,以示補償。
  家裡的所有家務我都毫無怨言地一人包辦了;阿靖下班回來我還會幫他洗腳按摩;意見有爭執時無論誰對誰錯我都會讓步……一開始,阿靖以為我是為了全家終能團聚而欣喜不已,也沒放在心上,就這樣我幫阿靖洗了三個月的腳。
  有一晚,阿靖開玩笑地問我: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了呀?是不是我不在廈門時,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啊?我當場愣住了,阿靖一見我表情不對就趕緊追問,我不得不告訴他真相,我知道這對他是很大的打擊,可是我已經覆水難收了。
  沒等我說完,阿靖就氣得渾身哆嗦不止,臉上青筋暴露的他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才離開沒多久,你竟然就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這算什麼?我著急極了,巴不得把愛他的心掏出來給他看,可是,無論我如何解釋,阿靖都不再理我了。
  那天開始,我的人生就完全改變了。我知道,阿靖是個理智的男人,他會對我和女兒負責,所以他絕口不提離婚。但是,每晚阿靖進房間就鎖上門,任我低聲下氣、無比屈辱地去敲門,他都冷冷地不再做聲。
  我悔得腸子都青了,但我還能做什麼呢?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年多了,我們唯有在女兒面前才能假裝和平共處,其餘時間我總是活在一個令人窒息的世界裡。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這一切,我每天都為自己懺悔,可是我不知道這種生活還要繼續多久,何時才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