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樊海娃，是普陀區安寧療護中心、利群醫院安寧療護病區護士長，今年的「512」護士節，她榮獲了上海「傑出護理工作者」稱號。「生命的盡頭也應有光明與溫暖」是樊海娃從事安寧療護護理工作多年來的體會與心聲。從心臟重症監護室護士到生命盡頭的「擺渡人」，從以救治為己任到陪護生命謝幕，她像一束光，照亮生命盡頭的路，以生命溫暖生命。

獲獎照片

「5床，參芪250ml，中長鏈脂肪乳250ml；6床，5%葡萄糖250ml加參麥60ml……」早上九點，普陀區安寧療護中心、利群醫院安寧療護病區的走廊上，護士長樊海娃正在和當值護士一起核對當天輸液患者的藥物，動作利索地查看輸液袋上的標籤，脫口而出床號與患者名字，仔細核對後，護士們開始進病房輸液。

儘管對這些患者的病情已經十分熟悉，樊海娃依然會在完成核對之後，到每間病房「串門」。「阿婆好！今天比昨天好一點嗎？」招呼好13床的阿婆，樊海娃來到14床旁，「阿姐，今天手有點腫哦，你要多抬抬，再做做握緊放鬆訓練。」

幫患者按摩浮腫的手

一聲問好、幾句寒暄，都猶如一條條涓涓細流，滋潤著疾病終末期患者的心田。樊海娃的細心關懷讓他們疲憊的心靈得到安撫。她也成了患者口中的「寶貝」護士長。「我叫她『寶貝』呀，我們在彼此心裡都是寶貝，如果不是寶貝她會對我那麼好嗎？所以我知道她把我當寶貝，我也把她當寶貝，而且是很好的寶貝。」一位乳腺癌晚期患者對記者說。

在安寧療護病區，與積極搶救患者生命相比，如何讓他們在疾病終末期減少痛苦，增加舒適感，更好地生活，是樊海娃一直在探索的。患者的舒適度情況，是衡量護理成效的關鍵，為了精準了解患者的舒適程度，樊海娃牽頭首創了《安寧療護病房症狀護理評估單》，並廣泛應用於安寧療護患者。此舉率先提出了「普陀標準」，引領全市安寧療護護理工作發展。

首創《安寧療護病房症狀護理評估單》

「我們是參照2017版的《安寧療護護理實踐指南》，根據《實踐指南》的相關要求和規範制定了評估表，還同步配套了相關護理措施。通過量表的評估可以清楚知道，患者目前存在的一些問題和不舒適的情況，包括引起他不舒適的原因，為調整護理服務提供支持和方向。」工作中樊海娃以「摸著石頭過河」的勇氣、專業紮實的業務知識，及豐富的臨床經驗，制定出包括臨床特點、程度、護理措施、評價等在內的安寧療護護理操作流程。同時，牽頭制定崗位職責10項、護理常規30餘篇，設計症狀護理手冊、制定症狀記錄評估單，指導並規範安寧療護護理工作流程。

以患者為中心，樊海娃和團隊還總結出「陪伴多一點、反思多一點、幫助多一點」的「三多」護理法。這些「多一點」也成為患者每天的期待和信心的來源。「他們很關注我們，很關心我們病人，所以我精神能保持那麼好，否則我早就焉下來了，是她讓我信心滿滿。」患者告訴記者。

創新發明移動式小桌板

日常工作中，樊海娃還會做有心人，帶著護理團隊一起手工打造一些「小發明」。「這上面有個調節器，可以按照患者需求放下來。」擰緊固定閥、調整好高度，這個安裝在輪椅上的移動式多功能小桌板已經初具雛形。而設計這款小桌板的緣由就是樊海娃看到有的疾病終末期患者呼吸困難，不能平臥，只能坐著。「干坐著很難受的，也沒有支撐。以前的小桌板只能放在床邊，沒法調節高度和角度，我就想著定製一個可調節的小桌板。」樊海娃和護理團隊一起「頭腦風暴」，查閱了工具書，在網上收集小桌板樣圖，再利用廢舊的輸液架等進行改造。看著已經成形的小桌板，樊海娃決定下一步對四個桌角進行改造，「直角容易造成患者誤傷，調整成弧形的會減少傷害。」

工作例會

普陀區作為全國第一批5個安寧療護工作試點地區之一，近年來，在安寧療護工作上取得了長足發展。2021年，上海市安寧療護服務管理中心成立並掛靠普陀區利群醫院和長征鎮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作為利群醫院安寧療護病區護士長的樊海娃一直致力於做安寧療護理念的傳播者、實踐者。她配合社工，面向醫務人員、患者及家屬開展「多肉的魔法」「向死而生」「醫路相伴」等多種形式的生命主題教育活動；在「世界安寧療護日」主題活動中，開展宣講、講課、讀書分享會、觀看影片、拍攝藝術與人文相結合理念宣傳片，積極聯動社區，與區域內12家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合作，讓社區居民了解安寧療護，累計服務2000餘人次。

工作中的樊海娃

讓更多人了解安寧療護的同時，樊海娃還積極地做護理服務的探索者、踐行者，為探索制定安寧療護的「上海標準」貢獻普陀力量。她參與設計非腫瘤類患者安寧療護服務准入標準，標準里覆蓋基於老年人的醫學評估、功能狀態評估、生活質量評估，創新提出為老年人提供一人多能、一治多症、一症多治的診療服務模式；開展普及培訓和行業質量控制，制定安寧療護專科護士培訓考核目標計劃，開展了多場線上線下的專業培訓和能力提升課程，為實現「管理一體化、建設標準化、服務同質化」目標大踏步邁進。

在樊海娃身上有著諸多榮譽，但她最想成為的是生命盡頭的一束光。「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安寧療護病區是灰色甚至黑色的，但包括護理人員在內，選擇守護這裡的人其實都是一束光。當光芒匯聚，也終將驅散陰霾，傳遞溫暖，讓人生的終點也充滿溫馨。」樊海娃說。

記者：易雯

編輯：王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