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高大威猛的藏獒,傳說西藏還有一種小巧玲瓏的狗,它就是神奇的「袖狗」。據說可以裝在當地人的袖子裡,而且身價不菲。在藏五年,沒有見過這種狗,也問過不少人,回答都出奇地一致:聽說過,但沒見過。言外之意:袖狗就是一個傳說。

幾年前,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消息:我邊防工作人員,在中尼邊境抓到出私袖狗的犯罪嫌疑人,有人把一個偏遠寺廟中喇嘛的袖狗偷走,5萬元倒賣給別人,別人又以1萬美元倒賣給外國人,外國人出境時露出破綻。看來,在高原偏遠之處似乎還有它的身影。

網上搜羅了一下,對袖狗的有關資料也言之 ,並有照片作證。西藏獵犬,也稱袖狗、宮廷犬、藏獚,原產西藏,是中國一種古老犬種。藏傳佛教僧侶把佛經與這隻犬一起送入輪轉佛具中,可以轉動,因此還有一個名字叫禱告犬。獚犬最小的體重不到1公斤,過去多有藏傳佛教寺院大活佛和西藏上層貴族隨身豢養。後來從西藏傳入內地,在清朝皇宮中飼養,因此也稱宮廷犬,慈禧太后也養過一隻,清宮戲中也曾露過臉。網上的多種資料,多是現代人寫的,記述不一定真實。

米瑪的奶奶是舊西藏的貴族出身,她的家族中曾有人養過袖狗。米瑪說,這種狗平時就鑽入人的懷中,需要它進食時,隔著衣服拍兩下,它就乖乖地從袖口鑽出來進食,吃完後又原路返回,十分好玩。不過,米瑪也只是聽奶奶講起,並沒有見過。


網上還有好多袖狗的照片,我看來,好像小名哈叭狗、獅子狗,大名北京犬、宮廷犬差不多,身架也不少,並不能裝在袖子裡生活。也許能裝進袖子的,是同類發育不良的,就像現在的所謂「茶杯犬」,加上藏民衣袖寬大,可以為它創造一個溫暖而又寬敞的空間。一次,網上發現了一張舊照片,一名喇嘛身邊臥著一隻小狗,疑似袖狗,瞧那眉目,仿佛就是常見的獅子狗。

事實上,西藏還有一種常見的狗,叫拉薩犬。我住的地方有個茶館,有一天來了一隻流浪的拉薩犬,後來就不走了。平時臥在門口,一見人走過來就吠叫。但是進茶館喝茶的人,它很少叫,也很神奇。它全身長滿藍黑色的毛,幾乎垂到地下。在房子裡,只要它走過,地面都會變乾淨,因此起名叫「拖布」。

藏區人們都喜歡養狗,法國傳教士古伯察在《韃靼西藏旅行記》中寫道,那裡的人都喜歡養狗,特別是黑色的大狗,甚至不怕得瘋狗病。現在,村前村里村後,特別是寺廟周邊,有大量的流浪狗,他們沒有固定的主人,善良的人常常定時給他們食物。我認識一個朋友,以前他經常給流浪狗吃的,以至於走到哪裡,就跟著一群黑狗,人稱「狗王」。有次我在拉魯濕地之後的一個村莊拍照,遇到一隻土狗,居然也像貴賓寵物狗一樣直立行走,人模狗樣,妙趣橫生。

詩人第廣龍,進藏時寫了《拉薩所見》(外三首),刊於《西藏文學》2017年第二期,有首是寫哲蚌寺的一隻狗:

哲蚌寺外的寬大的土坡下

一條游狗拉了一堆屎,用後抓刨土掩蓋了

又蹲下蹲在一旁的虛土上,來回蹭著

屁眼

——講衛生的狗,下一次輪迴

會是誰

不管是藏獒,還是袖狗,或者是其他狗,喜歡了就是好狗,不喜歡了就是狗東西。狗的價值,不在狗,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