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子藥性為溫性,具有五種味道,分別為酸、苦、甘、辛、咸,但張錫純認為,五味子其實以酸、咸居多。
五味子的酸性,能夠斂肺補肺,所以《神農本草經》中記載,五味子「主咳逆上氣」;五味子的咸性,能夠滋腎水,所以《神農本草經》中記載,五味子「強陰益男子精」。
五味子的酸收之力,可以固攝下焦氣化,治療到了早上5-7點就腹瀉,或者遺精,以及口渴、多尿,這個其實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糖尿病,飲水多、尿多。酸味為肝味,故酸能入肝,肝開竅於目,所以五味子能夠收斂瞳孔之散大。瞳孔散大一般見於危重症病人,張錫純也許用五味子治療過危重病人,所以才會有此判斷。
但是五味子的酸收之力過於強大,雖然可以治療咳逆上氣,如果是夾有外感邪氣的,這個時候單獨使用五味子會使得邪氣收斂內陷,需要配合解表辛散之藥比如麻黃、細辛、乾薑、生薑等藥物,這樣的話才不至於留邪。
但凡五味子入煎劑的話,最好是搗碎再煎,這是因為五味子的外皮是辛味,而裡面的仁是酸味,打碎之後辛酸相濟,這樣才不會酸味收斂太過,以至於服後引起腹脹。
鄒潤安曾說,《傷寒論》中但凡遇到咳嗽的病人,都要加上五味子、乾薑等,這其中的道理非常深奧。《黃帝內經》中說「脾氣散精,上歸於肺」,咳嗽的病人,雖然說咳是因肺而起,但是其根源可以追溯到脾,脾氣為肺上承的精氣不清,那麼肺的通調水道的功能就會受到影響,肺氣不肅降,這才會導致咳嗽。後世很多醫家治療咳嗽只知道潤肺化痰,但是不知道如果一味的潤肺,只能讓肺氣更加不清,而化痰之藥往往又會傷脾,這樣一來,痰永遠都會留在肺中而不能去掉。
乾薑是暖脾陽之藥,用乾薑溫脾肺治療咳嗽,這是利用乾薑來清理脾和肺之間傳輸精氣的通道,「脾為生痰之源」,通道被清理乾淨了,那麼痰自然而然就不會再滋生。這是治療咳嗽的「來路」。五味子可以使得肺氣下歸於腎,這是治療咳嗽的去路,去路被清理乾淨,那肺氣肅降通暢,咳嗽自然會停止。
兩味藥合而用之,則為一開一合。如果需要開的時候只知道合,那麼只會閉門留賊;如果需要合的時候只知道開,那麼津液就會外漏。所以小青龍湯、小柴胡湯、真武湯、四逆散證只要是有咳嗽的,都會用到五味子這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