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一次意外後生命垂危,面對高額的醫療費,年輕的爸爸選擇去搶銀行,結果如飛蛾撲火,被判刑,然後妻子也走了,照顧孩子的重任落在爺爺的身上。盡管孩子父親最後僅僅判了3年,網友也為孩子捐款百萬救命,但今天小編再次說起這個發生在5年前的故事,依然令人唏噓,今天,孩子的父親應該早已經出獄,希望他們家庭生活能夠重回正常。圖為陳文才老人撫摸孫兒額頭,喃喃自語“寶貝,你一家要好好活著。”
故事發生在2013年的浙江海寧市,陳明燦一家的命運,因為一粒櫻桃被改變:兒子陳揚被櫻桃核嗆入氣管腦癱,陳明燦無錢救治,求助無門,他選擇去搶銀行,最終入獄。這個極端案例折射出打工家庭的脆弱和無助。圖為陳文才老人在屋內抱著孫子,得知不少好心人捐款,百感交集。
陳明燦是打工家庭的第二代。6年前,他跟隨父親從貴州畢節的大山裡,來到海寧。“結了婚”,有了兒子,賺錢養家。陳明燦跟隨父母離開故土,卻發現無法融入所在城市。在遠離故土的城市裡,他們不能有任何閃失。厄運來臨時,陳明燦找不到可以救助的途徑。圖為陳文才老人出租房裡,用磚塊搭起簡易灶台。
陳明燦有個兩歲的兒子,小陳顯楊。意外發生在2013年5月7日。奶奶羅友萍從菜市場買了半斤櫻桃給家裡的三個孩子吃。當她轉過頭時,小顯楊已經倒在地上,瞪著兩只大眼睛,手也僵了。家人立即把孫子送進海寧當地醫院。因為病情危重,又轉院到嘉興,最後在杭州的醫院裡,才從他的氣管中取出一粒小小的櫻桃核。圖為國際新安醫院老人抱著孫子。堅信有愛就有希望。
窒息導致的腦部缺血缺氧,讓小顯楊的顱內壓升高,破壞了視神經,他的腦部出現積水,大腦明顯萎縮,陷入昏迷。醫生告知陳明燦,陳揚腦癱,很可能一輩子這樣了。在杭州住了10天院,花了近兩萬元的醫藥費,小顯楊還沒醒過來。醫生說,最好去高壓氧艙做治療,一個月的治療費要5萬元。圖為好心人提供免費出租房內,小顯陽躺在小床鋪上。
爺爺陳文才沒有那麼多錢。52歲的他一直在工地上打零工,一天能有100多元收入。孫子生病後,他的積蓄幾乎花光了。21歲的陳明燦也沒錢,他喜歡上網,不大愛幹活,更不知道攢錢,吃飯還和父母在一起。而且,他與19歲的妻子沒有領結婚證,小顯楊沒有戶口,享受不到任何保險。圖為陳文才老人滄桑的雙手。
陳文才只能向親戚朋友伸手,把孩子帶回海寧當地的醫院。“有沒有鈔票借我一點?一百兩百塊行不行?”他低聲下氣地說。這些零零碎碎的細賬,都記在一個卷了邊兒的單線本上,他想著有朝一日自己做工還能還上。一個月過去,借來的一萬元很快花光了,小顯楊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聽說孩子沒希望了,19歲的母親偷偷跑了。圖為小顯楊看著爺爺,淚水悄悄溢出眼角。
一天,醫生把陳文才叫到辦公室,對著小顯楊的腦部CT給他分析:“你們農村人來打工也不容易,他現在體溫正常,大便正常,肺裡也正常,但是醒過來的時間估計還要很長。你們還是出院,慢慢恢復吧。”圖為陳文才老人抱著孫兒樓上樓下會診。
陳明燦知道後急了。一向話不多的他和母親吵了起來,“如果要出院,這個小孩就是死掉了嘛!”“你拿鈔票來啊,不出院拿錢來啊,錢又沒有,還說不要出院,醫生都趕了幾次了,你認為我有錢不看?!我只有一條命,你要就拿去!”羅友萍說。陳明燦沒再說話。他從醫院離開,回到家後抱著被子哭了很久。圖為奶奶在看護病房守著孫兒,至今無法相信這是真實的。
6月11日上午10點,身穿白T恤、緊身牛仔褲的陳明燦出現在海寧文宗南路的一家銀行內,他頭發蓬亂,左手握著扳手,右手拿著菜刀,用力敲擊著櫃台,砰砰作響,嗚咽道:“我只要錢。”事後陳明燦說,他也想過馬路搶劫,但路上只能搶幾百,不夠用,想到銀行錢多,就決定去搶銀行。圖為陳文才老人在一旁看著孫子。
這次搶劫毫無計劃可言,在對警方的供述中,陳明燦說,他騎著電動車,抬頭瞥見路邊的一家銀行,就走了進去。接受公安機關訊問時,陳明燦說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銀行,也沒想好要搶多少錢,沒想傷害任何人。即使在警察趕到後,陳明燦還是帶著哭腔重復“我搶劫呀”、“我就是需要錢啊”這兩句話。圖為陳文才上救護車前,突然跪謝蒼天,請求老天再給他孫兒一次活命機會。
不管是在銀行行長還是法院法官的印象中,當地至少有十多年沒有發生過銀行搶劫案了。這個有點特殊的劫匪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按照《刑法》相關規定,搶劫銀行要判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但陳明燦的主觀動機是因為兒子生病缺錢,而且犯罪未遂,沒有造成銀行財產和人員的傷害。8月底,海陳明燦被判處有期徒刑3年零6個月。圖為小顯楊在做CT。
最終,陳明燦的犯法舉動還是改變了孩子的命運。媒體報道後,嘉興一家民營醫院跟進。 醫院的專家很快趕到小顯楊的家中會診,並把他接到醫院治療。隨後的半個月的時間裡,來自全國的善款已經超過了百萬元。隨後媒體記者一個個走進他的病房。海寧當地的義工幫他找到了媽媽。媽媽在醫院樓下,瞞著孩子奶奶,偷偷抱了抱小顯楊,還在他身上塞了100元錢。圖為醫院專家立即對小顯陽會診,拿出治療方案。
案件已經過去5年,陳明燦也已經出獄,相信他們全家已經走出陰影,但案件帶給我們的思考依然很多。一名老實巴交的農民拿著菜刀和扳手去搶銀行,純屬“自投羅網”式的“找死”。但這樣的“殘酷的”搶銀行獲得“關注”的事例卻讓人辛酸。我們的社會公眾不乏愛心,我們的社會慈善機構不乏捐助捐獻的熱情。搶劫銀行為救患兒,一方面有身為父親的不理性,但另一方面未必不是因為社會慈善和愛心行動的過度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