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患病陷癱瘓,父母自製“重症監護室”救女兒

微愛故事會 2018-06-29 17:37:35

14歲的花季少女馬金金,突然昏迷、陷入癱瘓,她害怕自己就要“走了”,害怕自己可能成為個廢人,拖累家裡。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母親劉琳堅守在床邊照顧,只盼再聽孩子開口叫一聲“媽媽”,希望孩子能夠重新站起來。

除了生病,14歲的金金跟普通女孩沒什麼太大差別,她喜歡畫畫、聽歌、看電視,最喜歡TFBOYS。還在學校念書時,經常和同學一起哼唱他們的歌曲。

金金出生在一個五口之家,爸爸媽媽常年在北京打工,她跟奶奶、弟弟在河南老家生活。金金跟弟弟在縣城念書,學習成績特別好。小小年紀的金金就特別孝順懂事,家裡買了什麼好吃的,第一口一定是給奶奶,爸媽在的話,也要一人一口分完之後,再是弟弟和自己。

村裡人都特別羨慕這一家子人,“母慈子孝,孩子念書又好,將來一定有大出息”。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病,毀了這美好的一切。

“這孩子估計沒救了”

2017年暑假,金金來北京跟父母團聚,共享天倫之樂。7月30日,正好是周末,父母籌劃著下午帶金金出去好好玩一玩。准備出門前,金金突然跟母親劉琳說:“媽媽,我脖子有點疼。”

“起初,她爸還不相信,好好地怎麼突然就疼,我也沒想太多,騎電動車帶孩子就去了附近的張家灣衛生院。路上,孩子上肢就開始沒有力氣,到了衛生院,腳開始不能走了,得讓她爸抱著,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瞳孔開始變大,足足有四十分鐘沒有意識,我當時特別害怕,急得大哭起來。”

醫生後面叫來了通州潞河醫院的救護車,下來的是個女醫生,看了看金金,跟劉琳說道:“這孩子估計沒救了,之前也有一個小姑娘,比她小一歲,腦瘤,沒搶救過來,人走了。”

劉琳和老公當時嚇懵了。自己養育了十幾年的孩子,難道就這樣說沒就沒啦?

情況危急,金金再次轉院到首都兒科研究所附屬兒童醫院。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之後,金金被確診為脊髓炎,戴呼吸機、切開氣管、吸痰、防止肺部感染……孩子住進了重症監護室裡做搶救治療。

距離死亡最近的地方

重症監護室大概是距離死亡最近的地方。病房裡是全封閉的,24小時亮著白熾燈,無法分辨晝夜。

金金在病房裡昏睡或半昏睡著,氣管切開,即使睜眼醒來,也不能發出聲音,更不能活動。這是脊髓炎的後遺症之一,全身肌體變得無力,她甚至沒有辦法自行呼吸,必須全天候依靠呼吸機。如果後續不進行及時康復治療,更有可能全身高位癱瘓。

得病之後,金金的腿一天比一天瘦

劉琳和丈夫整宿整宿地守在監護室門口,實在太累了,就在監護室旁邊的樓道裡鋪上一塊墊子躺一會。

每次監護室的門打開,醫生或者護士呼叫某個床號,幾乎所有陪護家屬都會驚跳而起,迅速圍攏過去,這時候劉琳就會在心理默默祈禱:千萬別找我們,千萬別找我們。“保安師傅跟我們說,不找我們是好事,找我們是壞事。每一次稍微有點動靜我就特別緊張特別害怕”。

劉琳和丈夫陪護時就睡在樓梯間裡

晚上,監護室外面的走廊裡安靜了下來,劉琳依然睡不著,在走廊裡轉來轉去,有時候她會突然地跑出去透一口氣,“在這裡太壓抑啦,我害怕突然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

生日願望:我想去上學

對於劉琳來說,最難的時候,是女兒金金剛得病的時候,她不能接受,覺得難過、痛苦,“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後來慢慢接受了現實,也就一天天這麼過來了。

女兒依然還在重症監護室裡,她依然無法活動,雖然不能發出聲音,通過嘴型,劉琳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

重症監護室裡24小時都亮著燈,無法分辨日夜

金金生性乖巧聽話,又特別懂事,平時扎針、插尿管時,即使再疼,小姑娘也不會哭泣,還會經常跟照顧她的醫生護士們微笑致謝。大家都特別喜歡這個樂觀的小姑娘。2017年11月8日,是金金14歲生日,醫院裡的叔叔阿姨們給她在病房裡過了一個生日,小姑娘笑得特別甜,她許下了自己唯一的心願:我想去上學。

看著孩子這樣,劉琳心裡很痛苦。治療至今,已經花費了五十多萬元,丈夫跟她在北京也不過就是打零工糊口而已,“孩她爸就是刮膩子,一天兩三百元,有活幹才有錢,現在冬天又是淡季。我就在超市做促銷,收入也不高,(河南)家裡有老有小,我還得經常回去照顧。”

醫院裡的叔叔阿姨給金金過生日

醫院憐惜孩子,在醫藥費、住院費上做了相應減免。夫妻倆也想盡了一切辦法,“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金金她弟弟跟我說,他不想去念書了,要把錢留下來給姐姐治病。我聽了心裡真的很難過,覺得對不起孩子。”

沒錢去康復醫院,只能回家

1月12日,劉琳帶著女兒金金回到了老家河南。

“兒研所的醫生告訴我們,孩子現在情況穩定了,我們有錢的話,就盡早去康復醫院治療。我去問過了,金金後續需要100萬的康復費用。我們上哪兒去湊那麼多錢呀。”

媽媽劉琳在幫助金金按摩

在決定回家之前,劉琳已經讓丈夫先行回到河南農村家裡,專門收拾出一間干淨的屋子,還特地安裝了空調,還買了呼吸機、吸痰器、人工鼻、消毒液、尿不濕等,自己學了一段時間怎麼使用,回家組裝了一個山寨版的“重症監護室”,把女兒接回了家。

劉琳尋思著也不再去北京打工了,她要留在家裡全身心地照顧孩子。“孩子可能出院後要留下後遺症,只要孩子能活著,我們能守著她,就很好啦。”

從去年至今,短短半年時間,劉琳為了給女兒治病,欠債累累,即使兒研所減免了一定的費用,還是欠了醫院不少錢,“欠的錢肯定得還,我們不能做那種沒有良心的人。無論什麼時候,有錢了就要還。”

快要采訪結束時候,劉琳說出了她內心最大的恐慌,“孩子回家治療,我心裡特別害怕,畢竟還戴著呼吸機呀,我擔心自己照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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