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寂寞森林擄走了月亮,月亮也帶走了阿穆的影子。
阿穆是阿達的堂哥,離過兩次婚,長相悶騷又帥氣,整日混在女人堆里,擅長說點花言巧語,有的能跟他上床,有的還能騙點錢。
我在這個地里有瓜,河裡有蝦,春聽鳥聲,夏聽蟬聲,秋聽蟲聲,冬聽風聲的小鎮上,開了一間畫室,由於市場低迷,再加上這裡的人,根本就沒有藝術細胞,別說買我的畫,我要白送給她們,她們還嫌礙眼,這要是在國外,我的畫,怎麼說也值3000塊。
阿蘭火急火燎地衝進畫室,一把搶過我的畫筆:「畫個屁啊,一個買家都沒有,走,去隔壁,三缺一,就等你。」
阿蘭是我嫁到老公家後,玩的最交心的女伴。我們經常一起打麻將,一起去趕集,一起聊八卦。
阿蘭是我的上家,而阿穆是我的下家,待天黑時,我和阿麗兩袖空空地走出了麻將館。
我老公來接我回家吃飯,瞧見我那垂頭喪氣的臉,就盤問我輸了多少錢,我說:「還好,打的也不大,也就300塊。」
我老公罵我傻,說我活該輸錢。
他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傻,就活該輸錢。好像輸錢的都是大傻子一樣,這不是在賭桌上嘛,輸了總想著再贏回來也是人之常情,正所謂三分靠摸牌,七分靠運氣。
2
那天,我意外接到一個國外的大訂單,是一幅195*114的客廳風景畫,我和老公加班到凌晨兩點才畫完。
在回家的路上,透過月亮微弱的光線,我一眼就認出來走在我前方100米的那個女人是阿蘭,而跟她並肩而行的男人背影,不用猜,我老公就知道是阿穆。
老公下意識地捂住了我剛要張口叫喚阿蘭的嘴:「噓,你怎麼這麼不識趣。」老公放低了聲音對我說。
被他這麼一說,我凌亂的不知所措。只好自顧地往前走。
前方一個轉彎,我們和阿蘭走了不同的分叉路,老公這才抬高了聲音叮囑我:「幾乎沒人知道的事,你不要去傳。」
「哦。」我惟命是從地點頭應允。
回到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想不通阿蘭和阿穆怎麼會穿上同一條褲子。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然而阿穆卻吃上了阿蘭這棵弟媳草。
「作孽啊。」我一聲嘆息。
「唉.....我之前暗示過阿穆了,可他不聽呀。」老公一股無能為力感。沒過多久,便打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阿達是做木匠的,常年東奔西跑,哪裡有活就去哪裡。為人憨厚,待我和老公都不錯,平日里,要是有好吃的東西,也不忘分我們嘗嘗。
他和阿蘭的感情,在旁人看來恩愛有加。偶爾阿達要是有空回來,他便會載著阿蘭去趕集,要是在路上遇見了,看他們也是有說有笑的。
我始終想像不出還有什麼原因,會使阿蘭背叛了阿達。
也許,婚姻從來不是敗在第三者手裡,而是敗給了自由、距離、時間和改變。
3
不久後的某日午後,我坐在搖椅上曬太陽,阿麗忽然間從背後蒙住了我的雙眼說:「告訴你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換你一碗牛肉麵怎樣?」
「切,我不稀罕。」一把甩開了阿麗的手。
「我早中飯都沒吃呢?你不可憐我,也要心疼我的胃啊!」
五分鐘後,阿麗坐在沙縣小吃里大口的吞面,一邊喝湯,一邊問我:「阿蘭最近怎麼沒找你了。」
「她說回娘家了。怎麼了嗎?」我玩著手機里的賓果消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