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P剛當上公司的總經理,就大事小事一大堆。這個阿P遇事又愛犯糊塗,好在有老婆小蘭在旁邊想辦法出主意,才不至於弄得六神無主。
這天小蘭又提醒他:「做事要小心,不能犯錯誤。」阿P打了一個響指,得意地說:「有老婆大人在旁邊提點,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倒我阿P?」話剛說完,電話鈴就響了,阿P拿起電話,只聽話筒里傳出一個傲慢的聲音:「你好,P總,我是張小道,之前我爸給你打過電話。最近我請了一些歌星,想開個演唱會,你們公司給些贊助吧,二十萬元不算多吧?明天我就去你們公司好嗎?」話剛說完,那傢伙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小蘭在旁邊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生氣地問:「誰是張小道?他憑什麼那麼霸道?」阿P哭喪著臉說:「他就是我們主管局前任局長的兒子,這事前幾天他爸給我打過電話。無非是請了幾個二三流歌星,打著開演唱會的幌子,目的還不是想自己撈錢。這錢能隨便給嗎?不給吧,他老爸又對我有知遇之恩。明天這一關我怎麼過啊?」
小蘭想了想,戳了阿P一手指頭,說:「芝麻大個事就把你難住了?虧你還是總經理。今晚你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這事我幫你處理。」阿P疑惑地點點頭,還想再問,小蘭卻神秘地說:「天機不可泄漏,山人自有妙計。」他知道小蘭做事向來是不到火候不揭鍋,也就沒有多問。
第二天,阿P上班前,小蘭拿出四個錦囊遞給他,得意地說:「像張公子那種賴皮我見得多了,他無非就那麼幾個花招,對付他的辦法我都裝在錦囊里了。我在這四個錦囊上分別綉了一到四顆星星,遇到麻煩時按順序打開。記住,不到關鍵時刻不能打開,不然就不靈了。」
阿P苦笑著問:「能行?」小蘭點頭說:「我敢打包票。」
上午,阿P剛到辦公室,張公子就跟著秘書進來了,並且一開口就要錢。阿P支吾著正不知怎麼應對,突然想到了小蘭給的錦囊,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念頭,悄悄取出那個綉了一顆星星的錦囊,打開一看,裡面竟然裝著一顆大蒜。
這是什麼意思?阿P想了想恍然大悟,原來小蘭是要他裝蒜呀。明白了,於是他先裝作很認真地問了演出的事,然後就開始天南海北地跟張公子神侃海吹起來,從趙歌星的緋聞說到李歌星的醜事,張公子幾次想開口,都被阿P搶了話頭。正說得唾沫橫飛,秘書過來催他:「總經理,今天早上不是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嗎?再不出發就遲到了。」阿P這才裝作突然記起的樣子,一拍腦袋,一臉歉意地對張公子說:「你看我差點把這麼重要的會都給忘記了,實在是太忙了,你改天再來好不好?」
張公子只得答應改天再來。
這以後接連十多天,張公子來找阿P時,阿P都讓秘書以開會、出差等借口推脫了,心想,我阿P有老婆的錦囊妙計,還會玩不過你?
可這天他剛到辦公室,張公子就直接闖了進來,十分不滿地說:「總經理大人,見你可真難啊,今天咱們必須得好好談談!」阿P一邊假裝熱情地跟他握手一邊暗暗叫苦,對了,這不是到了小蘭說的關鍵時刻嗎?
他拿過公文包,趁張公子不注意,偷偷打開那個綉了兩顆星星的錦囊,一看裡面竟然裝的是沙子。沙子?傻子!明白了,小蘭讓他裝傻。於是阿P熱情地問張公子:「你一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有何貴幹?」
張公子一聽,氣得直翻白眼,他居然把給贊助的事忘記了,但為了要錢,張公子只得忍氣吞聲地說:「還不是為那二十萬的贊助費啊?」阿P裝作恍然大悟地說:「嘿,你看我把這事都忘了,今天下午我們召開公司董事會研究一下,你過兩天再來吧?」
「求求你快點,兩天後演出就要開始了。那些歌星都要求提前支付出場費,否則就罷演。」
第二天上午,張公子再次把他堵在辦公室里:「你們研究得咋樣?給不給錢,你痛快點。」阿P暗暗叫苦,看來不得不再次求助於小蘭的錦囊,他一邊敷衍張公子,一邊悄悄打開綉了三顆星星的錦囊,裡面是半塊餅。明白了,小蘭是要他裝病,為了二十萬不被「搶」走,裝病就裝病吧。阿P馬上捂住肚子,痛苦地叫了一聲:「哎喲,胃痛犯了,哎呀,痛得要命,秘書,馬上給我備車,我得上醫院—」得,張公子又白跑了一趟。
第三天下午還沒有下班時,阿P就接到了電話,是老張局長親自打來的:「小P啊,當上總經理,成了大忙人了?今晚是我的生日,你來幫我撐撐檯面如何?千萬別抹我的面子,我知道你借口多。」
阿P知道一定是談那二十萬贊助費的事。明天演出時間就到了,今晚再拿不到贊助費,演出也就只有泡湯了。所以老張局長親自上陣。可阿P去了,不給錢肯定說不過去,可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想得出什麼借口?沒辦法,阿P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來到飯店,阿P一看,果然,桌子上只有張公子和他爸爸老張局長,這哪裡是什麼生日宴會,是逼他簽字的鴻門宴還差不多。
剛寒暄了幾句,張公子就掏出已經填好數目的贊助款發票,遞到阿P面前。而老張局長呢,一邊給阿P夾菜,一邊假裝訓兒子說:「P總答應的事還能不兌現嗎?你就不能等到飯吃完再說?」
菜吃了三兩口,酒喝了三五盅,阿P腦袋直冒汗,這下怎麼辦?自己是招架不住了,關鍵時候,對了,不是還有一個老婆的錦囊嗎?想到這,阿P假裝上衛生間,興奮地摸出那個錦囊,可打開一看,什麼也沒有。
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回到飯桌上,阿P還在揣摩那個空錦囊是什麼意思。老張局長趕緊招呼:「服務員,上酒。」
看到酒瓶,阿P恍然大悟,突然明白小蘭的意思了,於是他來了個反客為主:「這頓飯我請了,算是報答老領導。老領導知道我酒量不好,但為了祝賀你的生日,今晚我就捨命陪君子了。」說完,打開酒瓶,倒了三盅酒。老張爺兒倆不知是計,以為阿P答應了,就陪他海喝起來。
不一會兒,阿P就爛醉如泥了。張公子著急得不行,老張說:「快把收據拿出來讓P總簽字。」阿P嘟囔道:「對,簽字,說好我請客的。」說著醉眼朦朧地掏出筆來,在收據上胡亂簽了個:「同意報銷來客接待費二百五」,連名也沒有簽就又趴在桌上睡著了。
得,這事最終還是泡了湯,老張局長還得讓兒子送阿P回家。
一回到家,小蘭就指著醉醺醺的阿P一頓好罵:「你成天不務正業,就知道搞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真是丟人現眼。」這哪裡是罵阿P,分明是說給張公子聽嘛。張公子見勢不妙,趕緊灰溜溜地離開了。見張公子出了門,假醉的阿P一個跟頭從床上爬了起來:「老婆,你那個空口袋是讓我裝瘋(風)對不對?」小蘭在他額頭上戳了一手指頭,笑了:「孺子可教也。」
阿P得意洋洋地說:「笑話,我是誰?我阿P還用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