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這個名字,想必對很多人來說都不陌生。

作為曾經的大眾偶像,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根據瓊瑤作品改編的影視作品中,他帥氣的外形不知撩動了多少少女的心。即使如今已年過七旬,但他依然保持著完美形象,說起話來條理清晰。

《親愛的她們》劇照

在不久前剛剛收官的電視劇《親愛的她們》中,秦漢飾演了一個“人老心不老”,始終懷著羅曼蒂克情懷的老小孩形象。儘管從影多年,演繹了無數個浪漫角色,但他卻直言,角色的性格和自己截然不同,“我本人比較不那麼羅曼蒂克。”

藝人供圖

秦漢說,他喜歡用真情實感而不是技巧去演戲。但與此同時,他又習慣於把表演和個人生活完全分開,“演完我就把它丟掉了。”所以,雖然在戲中說過大段大段的情話,現實生活中的秦漢是一個不會把愛掛在嘴邊的人,“我是不會隨便說的,除非心裡真的有那種東西。”

在他大部分的採訪中,都會提及感情問題,被問了很多年的他說,真的很煩,“這件事討厭的點在於大家從來都不注重你的努力,比如你怎樣去塑造一個角色,他們只關心你的私生活。每個人都好奇名人的私生活,但這絕對是當事人最不喜歡的。”

18歲做男主角

演技不佳,導致戲份被減

“我們那個時代,社會很閉塞,物質和精神匱乏,電影院則成了那個最有魅力的地方,很多快樂都是在這間黑房子裡得到的。”十幾歲的秦漢一心想要參與到電影行業中,但成為演員卻是個意外,“我是個比較內向的人,所以並沒有想過要做明星、做演員。但那些公司,卻想讓我做演員。”

年輕時的秦漢

動圖來自《親愛的她們》官微

18歲那年,他加入了李翰祥的國聯影業,成了一名演員。因為外形帥氣,第一部電影就被安排演男主角。但“在五六個人中間講話都很困難”的秦漢,完全無法在幾十個人面前演戲。因為演技不佳,導演只能把他的戲份都加給男二號。此後公司雖有意培養他,但秦漢到了要服兵役的年紀,只好暫時中斷演藝事業。

三年後,服役歸來的秦漢陷入了演不上戲的窘境,甚至一度想過退出演藝圈。就在他感到迷惘時,獲得了出演電影《母親三十歲》男一號的機會。該片不僅讓秦漢重回主角行列,導演宋存壽的點撥更讓他突破了演技的瓶頸。

《母親三十歲》

“以前人家說我不會演戲,所以我拚命想演好,就容易用力過度。宋存壽就跟我講'不用演那麼多,演到6分就好了'。其實,沒自信的演員才容易表演得太過。”

做偶像不開心

演瓊瑤戲,鍛煉口腔肌肉

《母親三十歲》上映後被台灣影評人協會評為1973年最佳國語片。同年,秦漢主演了由瓊瑤首部長篇愛情小說改編的電影《窗外》,此後相繼接演了一系列由其小說改編的影視作品。作為瓊瑤戲的御用男主角之一,秦漢也因此被打上了“白馬王子”“夢中情人”的標籤。時至今日,很多人提起他時,還會用“偶像”來形容。

《窗外》

但秦漢卻說,二十年前的自己會因為被稱作“偶像”而不開心,“感覺別人只因為外形而崇拜你,而你並不太會演戲。”但現在的他,對此卻欣然接受。“其實我是個不懂得經營形象的人,但這些影迷還是對我這麼好,很謝謝他們。給了我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庭院深深》

《汪洋中的一條船》

如今的偶像劇主角普遍被認為不需要演技,只要長得好看。作為上個世紀最經典的愛情偶像劇系列,根據瓊瑤小說改編的影視作品卻完全不同,回憶起曾經,秦漢直言瓊瑤戲表演難度高。“因為改編自小說,對白都很長,而且很不口語化,也不夠生活化。”他說,演完瓊瑤戲後,自己的口腔肌肉被鍛煉得很好,原本說話不怎麼利索,“演多了,都很會罵人了。”

也曾想過轉型

拍動作戲,觀眾卻不買賬

秦漢也承認,演員的本領恰恰在於把脫離生活的東西演繹出真實感,所以他很少埋怨劇本。瓊瑤戲中經常有劇烈的情感表達,他把這些衝突理解為愛情在“生病”和“失衡”狀態下的表達,理解了這種情感之後,就能順暢地表演出來。

而這樣的表演也再不會帶給他挑戰性,“劇情和角色都很相似,變成了一直在重複自己。”可是,看不厭愛情戲的觀眾卻讓他陷入了“欲罷不能”的狀態。

秦漢曾試圖在自導自演的電影《鐵血勇探》中嘗試動作戲,票房卻並不理想,“我覺得拍得還不錯,但觀眾不見得受用。”雖然轉型不太成功,但秦漢並不焦慮。“我也並沒有刻意努力讓自己保持'紅'的狀態,能生存到現在,真是謝天謝地。”

《大唐榮耀》

這幾年,秦漢來大陸發展,開始嘗試不同類型的角色:電視劇《新京華煙雲》中的姚思遠,《大唐榮耀》中的唐玄宗。“興趣”是秦漢現在接戲的主要動力,他不喜歡把日程安排得太滿,去年接了好幾部戲,今年就休息,閒下來的時間聽聽音樂,和女兒去歐洲旅行。

導演夢已不再

“賺夠錢做導演”曾是秦漢年輕時的一個夢想。在他成名後,曾有投資方主動資助他做導演。“我說我要自己做老闆當導演,他們馬上就答應了,'一年八部夠不夠?'我哪裡有那個能力。”雖然成立了孫氏電影事業公司,也執導過兩部電影,但秦漢並沒有在導演的路上繼續走下去。

如今,已經71歲的他坦言,對導演的嚮往已慢慢淡化,“做導演,內心一定要有強烈的表達慾望,但我目前沒有那麼多話想說。”

新鮮問答

新京報:為什麼會接演電視劇《親愛的她們》?

秦漢:這個題材很不錯,很少有作品關注到老年人的愛情生活。

新京報:近些年嘗試了很多不同類型的角色,還有什麼特別想演的嗎?

秦漢:我是蠻順其自然的,以前都是演男一號,英雄的事都我來做。現在不可能像年輕的時候演男一了,但也很有趣。拍戲的時候看到年輕演員要記那麼多對白,想起我當年,也蠻同情他們的。

藝人供圖

新京報:那現在接戲的標準是什麼?

秦漢:對我來講,劇本是很重要的。我不需要很多戲份,但我希望這個角色有質量,角色的表達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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