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受害者」性侵風暴延燒古典樂壇，最新登台的「老渣男」是現年81歲的瑞士指揮大師、英國皇家愛樂樂團音樂總監杜特華。《美聯社》21日獨家報導，3位歌劇演唱家與一位演奏家指控，杜特華多次性侵她們，犯案時間長達25年、地點遍及美國的5座主要城市！

美國五大交響樂團：立即斷絕關係或取消演出

杜特華（Charles Dutoit）到底做了什麼？根據《美聯社》對4位受害女性的專訪：杜特華限制她們的行動自由、以身體強行緊貼她們、用舌頭強行伸入她們口中、抓住她們的手塞入自己的褲襠。案發地點？芝加哥、洛杉磯、明尼亞波利斯（Minneapolis）、費城與沙拉托加斯普陵（Saratoga Springs）。

東窗事發之後，波士頓交響樂團（Boston Symphony Orchestra）、舊金山交響樂團（San Francisco Symphony）、克利夫蘭管絃樂團（Cleveland Orchestra）立刻宣布與杜特華斷絕關係，此外杜特華也主動取消明年1月至4月與紐約愛樂（New York Philharmonic）、芝加哥交響樂團（Chicago Symphony Orchestra）的演出計劃。

英國皇家愛樂樂團（Royal Philharmonic Orchestra）表示，杜特華正在休假，團方已經把相關報導寄給他，要求他做出說明。


舞台上指揮頂尖樂團 舞台下對女性惡形惡狀

杜特華1936年生於瑞士洛桑（Lausanne），畢業於日內瓦音樂學院（Conservatoire de Musique de Gen？ve），曾受教於同鄉指揮大師安塞美（Ernest Ansermet）。杜特華原本主修中提琴，1959年轉型為指揮，第一場音樂會是與當時嶄露頭角的「鋼琴女王阿格麗希（Martha Argerich）合作，兩人日久生情，10年後結婚，育有一女，但這段婚姻只維持了4年。

1977年接掌加拿大的蒙特婁交響樂團（Orchestre Symphonique de Montr？al），一待就是25年，將它提升到國際一流樂團的水平，在笛卡（Decca）唱片公司留下許多經典錄音。2002年，杜特華與樂團工會發生爭執，雙方不歡而散。


杜特華領導過的重量級樂團還包括蘇黎世音樂廳管絃樂團（Tonhalle Orchester Z？rich）、法國國家管弦樂團（Orchestre national de France）、費城管弦樂團（Philadelphia Orchestra）、NHK交響樂團。2009年至今，杜特華擔任英國皇家愛樂樂團音樂總監兼首席指揮。2014年，杜特華獲頒國際古典音樂大獎（International Classical Music Awards）的終身成就獎。

然而就在如北輝煌的音樂生涯中，杜特華被指控多次利用演出與彩排的機會，在旅館房間、舞台休息室、電梯車廂與舞台後台陰暗處，以音樂討論或練習為名，或者就只是逮住獨處的機會，對女性伸出狼爪。

著名指揮家杜特華（Charles Dutoit）性侵案的受害者，女中音拉絲穆森（Paula Rasmussen）（AP）強壓、強摸、強吻 休息室裡的「指揮大師」

女中音拉絲穆森（Paula Rasmussen）回憶，1991年9月她在洛杉磯歌劇院（LA Opera）演出，被杜特華叫進的休息室，「他突然把我壓到牆上，抓住我的手塞入他的褲襠，強吻我，舌頭彷彿要伸進我的喉嚨。」後來拉絲穆森又被杜特華「召見」了幾次，但她再也不敢單獨前往。

男中音艾特金斯（John Atkins）也佐證拉絲穆森的說法，攻擊事件發生後，他會陪拉絲穆森進杜特華的休息室，「他冷冷看著我，好像在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也冷冷看著他，好像在說：『你知道為什麼。』」


知名女高音麥克奈爾（Sylvia McNair）描述，1985年3月，她與杜特華和明尼蘇達管弦樂團（Minnesota Orchestra）一起演出。有一天彩排結束後，兩人回到飯店，「一等到電梯裡只剩我和他，他就把我推到牆上，膝蓋頂入我兩腿之間，整個人緊貼著我。」麥克奈爾奮力掙扎，還好電梯門即時打開，她立刻衝出去。

輝煌的生涯畫下污穢的句點

《美聯社》訪談的另外兩名受害者不願透露身分，都是在2006年遭到杜特華攻擊，當時也都不願舉發他的惡行，原因就是擔心以他在樂壇的地位和權力，會讓自己被樂壇封殺，音樂生涯提前落幕。

其中一位是芝加哥市民管絃樂團（Civic Orchestra of Chicago）的年輕演奏家，2006年杜特華指揮該團演出，請她到餐廳吃飯，但臨時將地點改到他的飯店房間，「他撲上來，想強吻我，抓住我的身體，緊緊壓著我。我清楚告訴他不要這樣，推開他，躲到房間的另一邊。」

另一位受害者是女高音，2006年她與費城管弦樂團在沙拉托加斯普陵演出時，被杜特華叫進休息室，將她壓到牆上，抓住她的手腕，整個人緊貼著她。之後杜特華利用與她獨處的機會，多次故伎重施，甚至一有機會就偷摸她的胸部。她說：「杜特華在舞台上是個傑出的音樂家；下了舞台，卻成了掠食者。」


好萊塢色魔製片家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今年10月身敗名裂，在歐美社會引發性侵受害者挺身而出、勇敢舉發的「我也是」（#MeToo）運動，從娛樂圈、政壇到新聞界，一個又一個位高權重的性侵犯中箭落馬。

古典樂界也不例外，在杜特華之前，一代歌劇指揮大師李汶（James Levine）也因多年前性侵多名男性的醜行曝光，在輝煌的生涯畫下污穢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