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由一個微笑開始,一個吻成長,最終由一滴眼淚結束。

題記

昨晚,安又打電話給琴音,悠悠地說:「我要如何安放我的感情……」

琴音手握話筒無言以對。安和琴音是大學同學,又是無話不談的室友,無論上課、下課總是粘在一起,形影不離。如今畢業十年了,她們都已經結婚生子,嫁作人婦。可是關係依然特別好,只要有時間就會約在一起逛街,喝咖啡。

安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嬌小,白白凈凈,善良但沒主見。特別是遇到感情問題,智商簡直是零。

畢業那年,安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朝九晚五,工資待遇也很好,當時對於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與她同時進入那家單位的還有一個年輕小伙兒傑。傑,名牌大學畢業,帥氣幽默,高幹子弟,待人接物深得領導同事的賞識。喜歡他的女孩很多,安也是傑的仰慕者之一。

很巧的是,他們被分在同一個科室,相處的機會自然比別人多。這是安的幸運,也是安的不幸。如果多年以後安知道是現在的結果,她一定寧願彼此成為過客,寧願他們的人生永不交集。可是人生沒有如果,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無法逃脫。

安是那種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孩,善於隱藏內心的情感。也許是女孩特有的羞澀,安從未主動向傑表示過什麼,只是,在傑不注意的時候,總愛將目光停留在傑帥氣的身上,就像欣賞一件心愛的瓷器。

開始,傑對待安就像對象其他女孩一樣,需要幫助的時候會主動熱情地幫忙,偶爾也開開玩笑,但漸漸地,安閃爍的目光,躲避的眼神還是讓傑感到了異樣。傑也開始注意起安來。安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說不上有多漂亮,但溫柔體貼,很會照顧人,特別能遷就朋友,往往為了朋友而放棄自己的喜好。這是安的優點,也是缺點。琴音不只一次地提醒安,遷就朋友是美德,但不能一味的遷就,否則就失去了個性。人活著不只是為了別人,還得為自己活一次,凡事不能極端,適度即可。安聽了,往往滿口稱是,但到了關鍵時刻依然固我,毫無主見。

性格決定命運,安的一生註定在感情的旋渦中漂泊不定。

漸漸地,傑也喜歡上了安,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她。在一個雪花飄飄的冬天,兩顆相愛的心終於融合在一起,他們相愛了。

最初的戀愛時光總是那麼的甜蜜,好像空氣里都能擰出蜜汁來。安更是幸福得像個快樂的公主,每天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幸福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整個冬天,安和傑都沐浴在愛的陽光下,柔情蜜意。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寒冷的冬天在不知不覺中逝去,萬物復甦,春暖花開。而安的心卻一天比一天涼。

不知從何時起,傑不再象以前那樣對待安。上班的時候,傑總是借口工作多而只顧埋頭工作,不再理會安,下班了也動不動就找各種理由疏遠她。安很傷心,但因為愛,她不停地為傑找借口來安慰自己,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不可能整日花前月下、兒女情長,愛他就要給他自由。信任是愛的基礎,安相信傑是愛她的,就像她愛他一樣。

可是,慢慢的,安的心徹底涼了。一次偶然的機會,安聽同事們議論,說傑愛上了別的女孩,那個女孩非常漂亮,是外企的白領,家世顯赫,他們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安聽了,如五雷轟頂,傷心欲絕。她不相信這個事實,不相信曾經深愛她的傑說變心就變心,不相信曾經的山盟海誓都成了謊言。

安想去質問傑,問他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是,最終安還是選擇了沉默。她想讓傑主動解釋,也想給傑一個機會。她不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弄疆,更主要的是,她害怕聽到事實,那對她來說無疑太殘酷了,她無法接受。因為她愛傑,很愛很愛。那種愛,已經低到了塵埃里,並開出花朵來。

安依舊和以前一樣,每天按時上下班,臉上仍然掛著笑,只是微笑的眼眸背後,似乎隱藏著深不見底的憂傷。安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段弱不禁風的愛情,一如既往地關心傑,愛著傑。為傑做喜歡的飯菜,給傑買漂亮的衣服,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也許是傑不忍傷害安,又或許傑根本就沒打算告訴安,想腳踏實兩隻船,總之,關於那些風言風語,傑對安始終絕口不提。

有時候同事們見到安,總是報以同情的眼神,有的也在背後指指點點。安盡收眼底,但置若罔聞。安一直天真的對這段愛情報以幻想,不忍心自己青澀的初戀過早夭折。直到有一天,她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星期天,天空格外晴朗,溫暖的陽光將窗前的紫丁香映襯得百媚嬌羞,安早早地起了床,精心打扮之後興緻勃勃地給傑打電話,約傑一起出去玩。可傑吞吞吐吐地回復說,家裡有事脫不開身。安聽了,很失落,但還是強顏歡笑地說:「沒關係,你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