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相信婚姻可以失而復得,如果我的丈夫愛上了別人,那麼我們就完了,因為我無法接受一個背叛過我的丈夫,就像無法接受一隻被修補過的花瓶。

  我和濤結婚快三年了,我從未懷疑過他對我的愛。我漂亮,有氣質,學歷和他相當,薪水也不比他拿得少。娶到像我這樣的老婆,簡直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天,辦公室里幾個結了婚的女人正討論著如何看牢自己的老公。當她們詢問我的想法時,我說,我可不屑於干這些,如果說真要有外遇的話,我出軌的概率比我老公高倍呢!

  可沒想到對婚姻如此充滿自信的我,卻還是在一場無聲的「情感戰鬥」中敗下陣來……

  我要見見那個能讓濤心動的女人!

  就在「辦公室討論會」結束幾周後,濤去外地出差。晚上,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我無所事事地遊盪在網路上。也許是好奇,也許是想證實濤對我的忠心,我忽然想開啟他的電子信箱探個究竟。我對自己說:我只猜三次密碼,要是進不去就算了。沒想到,才試第二次信箱居然就打開了——濤設置的密碼是我的生日。看來,他還是把我放在心上的。我偷偷得意了一下。

  然而,信箱裡的兩封郵件卻讓我驚呆了。那是個署名為琴的女人。信很短,但語詞曖昧:濤,不要熬夜。濤,想你……我忽然意識到,這樣簡單樸素的情話,我竟有許多日子沒在丈夫的耳邊輕聲低語過了!

  我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場,因為我從未預計到這樣的局面!我該怎麼辦?最後,我往那個信箱裡發了一封,只留了一句話:我是濤的妻子,如果可能的話,我們談談。我要見見那個能讓濤心動的女人,她是不是美若天仙,抑或是嫵媚動人?

  她說:我只是喜歡做一個純粹的女人

  我和琴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我心裡有些忐忑,後悔沒多找幾個姐妹來助陣。

  琴很準時地來了。我仔細地打量這個素昧平生的情敵:一身白色連衣裙,個子不高,長得算不上漂亮卻很清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女人。

  「關於你和我的丈夫……我想聽實話。」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琴一直低著頭,良久,她才說了聲「對不起」,接下來,開始講述他們交往的過程。

  原來,琴是濤的同事,在部門的一次慶功宴上,他們正好鄰座,那天濤咳嗽得厲害,而琴恰巧知道一種治療咳嗽的特效藥,便推薦給了他。宴請結束後,他們正好又是同路,於是就聊上了——琴的丈夫在兩年前病故,她沒有孩子,一個人住。談話間,濤得知琴家的熱水器壞了,因為順道,就熱心地提議去幫她修理。

  「濤真棒,三下兩下地就把壞了好幾天的熱水器給修好了!」琴興奮地讚賞著,像在讚賞自己的丈夫。其實,濤平時就很能幹,家裡什麼東西壞了,他都能修復。可我卻總覺得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從沒想起要為此稱讚他——我忘了男人有時就像孩子一樣,是迷戀誇獎的。

  琴還說,那天濤看到她滿室的花花草草,眼睛都亮了。其實,濤也喜歡種花種草,但總被我說成是不務正業。此後,他們的交往就越來越頻繁了。

  「我沒你漂亮,也沒你能幹,我只是喜歡做個純粹的女人。」聽完琴的敘述,我竟沒有生氣,像在聽別人的故事,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想起故事的男主角是我的丈夫。

  和琴告別後,天已經黑了。我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在小區的花園裡坐了一會兒。我想了許多,並開始明白為什麼像琴這樣一個普通女人竟會博得濤,甚至是我的好感——她不像我,總是對濤三令五申、要求多多,相反,無論對誰,她都和風細雨、體貼入微;她和濤還有著相同的愛好,對家庭生活的要求,一樣細膩而安詳。

  這樣的情敵,我怎麼可能不輸給她?!

  我心裡有說不出的嫉妒,卻沒有恨意

  一周後,濤出差回來了。我沒有告訴他我見了琴,只是長時間地在他面前沉默。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濤發現了我的異樣,以為我又在為工作上的事煩心,便體貼地安慰我說:「工作中總會有不如意的事情,慢慢來就會好的,不要太累著自己了。」不知為什麼,這一次,聽他那麼溫柔地講話,我心裡一陣疼痛。

  幾天後,我打電話給琴,提出想去她家看看。琴很爽快地答應了。我們像是一對認識多年的好友,雖然事實上,我們只見過一次,而且還是以頗為尷尬的身份。

琴的家不大,多平米,卻布置得乾淨整潔、生氣勃勃,吊蘭、常春藤、綠蘿,錯落有致。我不知用什麼來形容我的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