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牽手

  這兩天,我一直被一個問題糾結著,抓鬮、拋硬幣……我想到很多辦法幫自己做出選擇——說還是不說,可結果是更矛盾更彷徨,當初一個善意的謊言使得自己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我是不是又錯了?

  沛緒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的初戀男友。他並不是那種很帥氣的男生,但當第一眼看到他時,我的心竟莫名地漏跳半拍。記得那是高中第一天上課,他竟然遲到了,當他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教室門口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當然也包括坐在教室中的我。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與他微紅的臉龐交相輝映,那一幕我看呆了。

  我知道自己喜歡他,那之後,他的身影就像塊磁鐵,總緊緊地吸引著我的目光,為此,上課我總開小差。但是高中三年,我們僅僅只是朋友,較同學關係稍近一些,課間我們會聊天,偶爾周末我們會約上幾個同學一起出去玩。我好想告訴他,我心中對他的好感和喜歡,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學習的壓力、嚴謹的校風、作為女孩的矜持,這些都是原因,但更多的是,我怕被拒絕,我搞不清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轉眼高考結束,即將各奔東西。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沛緒出乎意料地向我表白了,他說他一直很喜歡我,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真的很意外,我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原來他的心裡一直也有我。我開心地點了點頭。沛緒興奮地一把抱起我,在操場上跑了起來。我嚇得摟緊他的脖子,卻感覺幸福在蕩漾。

  那個暑假是我們最開心的日子,我倆幾乎每天都見面,手牽手逛街,嬉鬧著搶吃一個冰棒,甚至有時只是靜靜地坐在一起,也感覺是幸福的。快樂的日子隨著時光的舞步轉動,很快我倆相繼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都很開心,稍稍有些失落的是,我們所考上的大學不在一個城市,這就意味著大學四年我們將分隔兩地,唯有寒暑假才能見面。

  我比沛緒先去學校報到,那天他沒去車站送我。但臨別的前一天,他送給我一個小兔玩偶,說以後就讓小兔代表他陪在我身邊。除此他還送了我一大瓶紙鶴,說是他親手疊的。雖然只是些學生氣的「浪漫」,但對於當時的我而言,心裡是甜蜜的,幸福的。

  可畢竟是要分隔兩地,幾個月見不了面,臨別時沛緒有些擔心地問我,我們會不會因為距離而分開。當時我堅定地搖了搖頭。可沒想到我最後卻食言了,深深傷害了他。

  相思難耐

  大學第一年,我和沛緒經常聯繫,依靠電話、網路維持著戀愛的熱度,從簡單的問候到暖暖的情話,從彼此的心情到有趣的笑話,應該說那時的我心裡依舊是甜蜜且充實的。但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同寢室的女孩相繼有了男友,經常出去約會,尤其是周末,一個個不見了蹤影。校園裡也滿是形影不離的情侶,相形之下,我顯得形單影隻,只能通過電話、網路來遙寄相思。日子久了,一種孤獨感悄然滋生。

  楠偉出現時,正是我最寂寞的時候。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很喜歡我,在被我拒絕後依舊窮追不捨,到教室幫我佔位,到食堂替我打飯,後來我對他若即若離,再後來我的心漸漸地發生了偏移,和沛緒的聯繫越來越少,與楠偉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

  我承認,那段時間我確實是在腳踏兩隻船,其實我也不想的,那種感覺很糟糕,尤其是每次與楠偉約會時接到沛緒的電話,我都不敢接。事後回撥過去,我只能找借口說剛才在上課,或者沒聽見。出於對我的信任,沛緒從不懷疑,他只是很關切地問我:「這幾天過得如何?」我便很機械,夾帶著愧疚地回答:「還可以,只是挺想你的。」每當這種時候,連我都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