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恙,他不再理我
莫雅給我看了她女兒八個月時的照片,那是一個甜甜的女孩。“真可愛!”然而莫雅聽到後沒有像其他媽媽那樣展現出那種自豪的笑容,她只是輕歎一聲,神情幽幽地收起了照片。
季凡在感情上曾受過傷害,因此他偏執地認為女人都是無情無義不可信任的。多年後,他累了倦了,想找個歸宿,經人介紹與我相識。我看中他用情專一,對朋友有情有義,於是和他走到了一起。
我們都不年輕了,因此很想要個孩子,而這時我卻發現自己有某種慢性病。他怕我懷寶寶會對大人和胎兒有影響,曾跟我說過不要孩子,可我知道他是口是心非。醫生說在同類患者中我的病是最輕微的那種,治療後應該不影響生育。結果我在吃藥的過程中懷孕了,去問醫生,他說藥物對胎兒不會有影響。因為這個小生命的來臨,我和季凡都特別開心,也特別當心。懷孕後,為防輻射,季凡連電腦和微波爐都不許我碰。
懷孕的前七個月,胎檢一直很正常,七個多月時卻忽然查出羊水污染。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我接受了剖腹產。孩子出世那天,老公特別興奮。他一晚上沒睡,給所有他認識的人打電話,詔告全天下說生了個女兒。儘管因為早產,孩子體質很弱,可季凡依然很高興,他在耳邊偷偷告訴我:女兒是醫院新生兒裡最好看的。如今一想到那個情形我就覺得心酸。
女兒長到三個月,我們忽然發現她不太對勁。她似乎聽不到聲音也不會看人。抱去醫院檢查,醫生也沒給明確答案,只是說因為她是早產兒,可能腦發育不太健全,幫她做做康復也許會好轉。
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我儘量往好處想,可季凡的態度卻很消極。雖然,表面上他說這事不能怪誰,可我知道,他心裡免不了懷疑孩子是受我的病的影響。為此,我倆的關係落到了冰點。那段時間正是酷暑,為了給寶寶做康復治療,我一天要跑幾家醫院,非常累,而季凡卻從來都沒有陪我去過任何一家醫院。
寶寶一歲多,我給她換了一家康復
醫院,在那裡一位權威醫生下了最後診斷:寶寶康復的希望不大。這一下子將原本就失去溫情的家庭推向了崩潰的邊緣。以前我每次從醫院回來,他至少還會問問寶寶的治療進展,在得到明確診斷之後,季凡整個放棄了。他再也不問寶寶的情況,並說他早就勸過我不要小孩,是我的固執造成了今天的結局。就這樣,我和寶寶成了這個家裡的空氣。
我想,既然不幸已經發生,那就只能調整情緒去適應現實,然而這卻得不到季凡的回應。自從發現寶寶不健康以後,季凡就不再願意跟我說話,每天他能在外面混多晚就混多晚。有段時間,他甚至一連數天不回家;即使回家也是一句話都沒有,遠遠地背著我睡。對此他解釋:他不得不逃離這個家、逃離我,因為他待在家裡看到我就會想起寶寶。我表示我願為他再生一個孩子,可季凡說絕對不可能再與我冒這個險的。
我用QQ聊出他的實話
在為寶寶治療的這一年多來,我和季凡幾乎沒有夫妻生活。他總是借酒精和麻將來麻醉自己,逃避現實。這樣過日子還叫夫妻嗎?
要麼給我個痛快,兩人分手;要麼就振作起來,兩人一起來承擔。就在我想要跟季凡好好溝通時,我發現季凡在QQ上約女網友見面。雖然從後來的聊天記錄裡,我感覺他們沒有發展,但季凡的這個舉動還是深深地刺痛了我。為此,一連幾個晚上,我都睡不著。實在地講,我還是愛季凡的,結婚五年來,我們並沒有出現過感情上的問題。然而,這件事卻如一盆冷水將我從頭淋到腳。
這事我憋著一直沒說,我還存著那麼一點希望,希望季凡倦了的時候能夠回頭,然而,他依然是喝酒、打麻將,經常弄到夜裡兩三點才回家。我白天上班早,吃不消他夜夜晚歸這麼折騰,於是,有天我終於忍不住沖他發脾氣說:“以後這麼晚,你就不要回來了。”我的這句話就似衝開了火山口,他指責我太自私,不能夠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卻還要拖著他、耗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