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劉風那一年,我23歲。

  那時,我剛剛從海口一所大學畢業,在一家旅遊公司做計調。每個月拿著可憐的薪水,卻一心嚮往著小資一族的時尚生活。劉風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老總,年近中年。我和他本是一面之交。後來卻經不住他的重鎊追求,輕易地被他俘虜了。

  劉風給了我想要的生活,我心甘情願做了他的情人。他寵我愛我,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每年休假期間,劉風都會帶我去香港購物,一瓶香水、一雙皮鞋就可敵上我一個月的收入。和他交往一年多,在無數次纏綿後,我覺得自己愛上了他。

  因為愛,改變了我們之間的平衡,我再也無法滿足現狀,開始向他討要未來。可就在2010年春節後,劉風卻告訴我,他不可能離婚。為此,我哭過鬧過,甚至還在2010年冬天上演了一場割腕自殺的好戲。

  我不甘心。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劉風的妻子居然大叫著我的名字找到我住的地方,二話不說,揮手就打了我一巴掌。她的臉因憤怒而變了形,她冷冷地對我說:你以為你是什麼?你死了心吧,劉風不會和我離婚的!

  我渾身顫抖,像個可憐的小鳥蜷縮在沙發下。直到她離去,我才流著淚給劉風打了電話。

  為了補償他妻子打我一巴掌的損失,劉風答應給我買下一套小型公寓作為補償。我接受了。我和劉風平和地分了手。他妻子說得對,在他眼裡,他壓根沒有決心給我婚姻。情人,無非和錢一樣,是身外之物。

  4年情人生涯,除了那套65平方米的房子,餘下的只有心傷。

  無法從情人的角色中走出

  有一個多月,坐在那間用4年青春換來的房子裡,我喝酒抽煙流淚。衣櫥裡那滿眼的姹紫嫣紅不時撩起我對過往的記憶。

  無論怎樣,日子還在繼續。直到那時,我才發現,工作就像是根救命的稻草。只有忙碌,才能無暇顧及心傷,而且,失去了劉風那樣的靠山,我的經濟已陷入危機,那個時候,如果再碰上失業,是最要命的。

  丟掉那些華麗的服飾,穿上布裙,我像個灰姑娘,恢復到最真實的自己。在公司裡,我將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只是,每天傍晚忙完工作,我的心情就會陷入低谷。以往那個時候,劉風已經開車在樓下等我,接我去某個美食店或酒店。4年來,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分手可以很簡單,而改變習慣卻是件艱難的事。而且,我沒有什麼朋友,做劉風的情人以來,去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都要保密。以往的同學好友,我早已疏遠了聯繫。更何況,對一個情人這種落難的現狀,有誰會抱以同情和理解呢?

  晚上依舊一個人悶在屋裡。聽著音樂,心裡有種莫名的悲哀,我想給劉風打電話,可我能說什麼呢?告訴他我不甘心這樣的結局?……那個念了無數次的號碼,終究還是沒有撥出去。

  情人無非是這樣的下場

  週末,一個人去逛百貨商場。以前劉風無數次陪我去那裡購物,華衣錦服,我幾乎不問價格,打了包就走。可那天,我在樓上轉了兩圈,才發現那些衣服貴得驚人,根本不是一般的打工階層消費得起的。失落,漸漸像潮水一樣包圍了我。

  悻悻地離開。在一樓出口,一個30來歲的女人迎面而來,我覺得很面熟,卻叫不出名字。一時間,我看著她,她看著我,兩個人都禁不住笑了起來。說是熟人,其實我和她不過是在一次聚會中碰過面,她是劉風一個哥們的情人。那種場合,同為情人的身份,沒有誰願意公開自己的真實姓名。

  也許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吧。我和她找了個幽靜的角落,坐了下來。我問她:你現在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