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讓我刻骨銘心的故事。

  

  我生在一個偏僻的村莊裡。村子裡住著一位老人,我們都稱他胡大爺。胡大爺僅靠種二畝地維持生計。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一直未婚。最近胡大爺已經是癌症晚期了。

  

  這天胡大爺坐在山頭上抽著旱煙,遙望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搖搖欲墜的一縷陽光照在他飽經滄桑的臉上,看起來是那麼蒼白。一旁的我忍不住過去和他搭仙。不知不覺胡大爺對我講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改革剛剛開放的八十年代。胡大爺和隔壁村裡的娟相愛了。這件事很快被雙方父母知道了。由於娟父母的反對,娟讓胡大爺帶著她私奔...就這樣胡大爺帶著娟遠走他鄉。但是由於生活上的種種困難。娟哭著鬧著要回家。胡大爺事事都順著娟,笑嘻嘻的就答應她了。

  

  就在娟回到家的第五天。娟就找到胡大爺冷冷的說:“媽媽要去新疆,我也會一起去。”這一刻,胡大爺跪在地上抱著娟的腿。一切都是那麼的出乎意料。“等著我,我會回來的。”娟扶起胡大爺,痛哭著說下了這麼一句話。兩人緊緊擁抱了之後,娟轉身消失在胡大爺的視線裡...

  

  夜已經很深了。胡大爺依然抽著旱煙,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她說過她會回來的。”胡大爺不停的念著這句話。我不小心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此時周圍是那麼安靜,只有微風吹過臉暇的一瞬間,才能證明時間還在流動。

  

  胡大爺歎了一口氣。打破了久違的寂靜。他艱難的站起來說:“幾十年過去了,只要能在見到娟一面我就知足了。”說完用堅定的步伐消失在夜色裡。我能做的僅僅是目送著他離開...

  

  幾天後,傳來了胡大爺死在家裡的消息。

  

  床邊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上放著早已燃完的煤油燈,床上已經發出陣陣臭味的屍體,眼睛仍然不甘心閉上。左手還緊握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我跑到胡大爺家,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裡反復問自己:“為什麼她不能給他一個結果,還要給他一個承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