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24歲,愛上了一名邊防軍人,成為了軍嫂,從此默默忍受著寂寞與孤獨。他很愛她,但他有他軍人使命,他只能顧大家而舍小家,雖相隔2000多公里,但他們卻很幸福,因為她愛他,他愛她。

 

然而2013年8月2日,他和她的距離卻變得無限大,飛機、火車甚至連電波都不能到達,他們從此陰陽兩隔,或許對他唯一的安慰是她們才8個月的胎兒陪著她一起上的路,或許她在那邊不孤單。從西藏邊防線上趕回成都的他卻只能見到冰棺里全身發紫安靜得不能再安靜的她,他不相信,因為她從沒有這麼安靜過,因為她一見到他會笑得非常燦爛,因為她一見到他會上去輕打他,因為她見到他會對著圓圓的肚子說「果果,你不負責的爸爸回來了」。他不敢哭,不能哭,不會哭,因為還有比他更傷心的人——她爸媽。

   他不相信事實,卻必須得接受現實,終於了解到事實。2013年8月2日零晨3點,懷孕八個月的她因為胸悶叫醒了爸媽,開車到了成都市金堂縣婦幼保健院,然而緊閉的醫院大門、懶散的大門保安、不斷加重的病情,刻不容緩卻處處被拖緩。下圖為醫院大門,而她正在門口的車裡,但門遲遲不開。

     門最後是開了,但保安不讓車進去,只留一個只供一人通過的口子。她爸媽只能架著170斤的她往裡面走,然而本就缺氧她……

 

        在醫院裡,她媽媽狂叫:醫生救命,醫生救命。她沒力氣了,坐地上無力地說:媽,救我!然而,五六分鐘過去了,一個醫生也沒來,只有一個護士過來拍了拍她。她媽媽說,我女兒缺氧,快給她吸氧。然而護士卻說讓她去三樓。沒有電梯,沒有擔架,請求保安幫忙,但保安無動於衷。

      她缺氧越來越重,她爸媽沒有辦法,只能架著她往樓上去,但一個醫生一個護士也沒來幫忙。

她爸媽把她抬到了產房,但兩個護士卻說,快把她抬出去,這裡是產房,沒有床。明明有一張床,明明看見她已經快不行了,但沒有一個人來救治。為抓緊時間,她爸媽和幾個好心人幫忙把她抬了出了產房。

在待產房裡,她媽媽到處求人到處求救,她爸爸終於說他是政府某某職務,終於有一兩個醫生慢慢悠悠來了,但搶救卻不用心,不拿氧氣袋,缺氧情況下還讓病人平躺,還往病人嘴裡塞東西說是吸痰。3:50分,醫生告訴她爸媽她心跳停止了,她爸爸說搶救肚子里的孩子,但醫生說要再搶救孕婦,怕手術孕婦受不了。十幾分鐘后,孩子心跳也沒了。然而他們的死亡證明上卻說她死於5點42。

而且醫院的病歷也十分可笑,明明只有一兩個醫生,卻在病歷上寫了十幾個醫生在治療,而病歷的內容卻只有插管、打腎上腺素,真可笑,十幾個醫生只做了這幾件事?而對於胎兒的描述卻只有一句:於3點55分,胎心消失。

從 邊防回來的他緊握著拳頭,卻始終牢記著部隊領導的話:不要衝動。

她和她肚子里的胎兒被抬上了殯儀車,而親屬卻不讓他看,他背對著她,只能在鞭炮聲中撕心裂肺,等她離開后,他只能對著她離開的方向,向偉大的軍嫂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因為他知道,要是他沒有當兵,她不會出事,要是他不在邊防,她不會出事,要是他沒能讓她愛上他,她不會出事……他忍受著喪妻喪子之痛,心中發誓,要為他的妻兒討回公道。

 

社會不公,天理何在?他又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