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導讀......小師
盧大戶因欺詐其甥的財產而投生為牛還孽債。可見天理循環，絲毫不爽，虧欠人家的，始終得還，怕只怕要以連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形式去還......
凶人變牛........終南庸朽述
山東省鄭家口，在前淸同治年間，有一盧大戶，是該鎭紳士。因他有財有勢，無惡不作，其眞名人多忽之，只知其綽號叫盧灰糞；意思是形容此人，極臭極髒，作事毒辣，無人敢近，無人敢沾。但他雖有很多產業，仍然是有錢卽貪取，弄錢不擇手段；家中常年養着打手，走官衙如自家屋裏一般，大小官員無不通者。該鎭另有一位小土豪段明者，所結交的多是私鹽客；常在段明家聚賭，段明從中抽頭取利。此事爲盧灰糞知悉，欲分其利；段明不肯，因此盧灰糞時常去尋隙，段明實忍無可忍。這日盧灰糞又來找段明，始則二人口角，繼且動武；段明在氣忿之中，一脚將盧灰糞踢死。時適有鄰人遠出探親，距離鄭家口二十里外之王村，王村又是盧灰糞外甥家；這日鄰人一早起身，見盧灰糞頭頂白巾往其甥家，尚與鄰人點首，未待說話卽進門而去；鄰人當日回至鄭家口，聞人言：「盧灰糞昨夜十二點鐘被段明打死。」鄰人不信，並言：「吾今早尚見盧灰糞，頭頂白巾入其甥家。」隨至段明家一看，果然是盧灰糞死了，心中不免疑惑；又返回王村問個究竟——原來那時他外甥家生了一隻牛，正是白頭心，由是方知盧灰糞變了牛啦！因爲盧灰糞生前常欺詐他外甥的財產，並云：「吾死了變牛還你。」外甥倒是個好人，旣知牛是他舅父轉生的，所以也不叫牠耕種拉車，常時赴集會牽着牛去玩。有一次到了集上，（集卽是鄕村買賣之市塲，）將牛栓下，他外甥去做買賣；及至返來，牛忽將繩甩開，跑到一個賣缸盌的攤頭上，用牛蹄踢缸盌，用牛角牴缸盌；這牛好似發了狂一樣，他外甥急的無法，大喊：「舅呀！舅呀！你在生處處害吾，怎麼轉了牛啦，仍然來害吾呀？」賣缸盌的問明原委，說：「原來如此。吾欠盧灰糞拾仟錢，算算打破多少吧！」及至一算，打破的合値整整拾仟錢；賣缸盌的說：「得啦！不要你賠啦，算吾還了盧灰糞的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