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學秀（南開大學商學院副教授，《南開管理評論》編輯部主任，南開大學商學院企業文化研究中心秘書長）


幾年前，聯想員工的一篇文章「聯想不是家」，曾經引發了關於企業與員工關係的諸多討論。現實中，關於這一話題還是常常會引發許許多多的爭議。一方面，許多人羨慕Google一類的公司，允許員工帶寵物上班、周五可以向老闆提出「無理要求」；另一方面，許多人又希望保持企業與員工之間的距離、領導與員工之間的「非平等狀態」。諸多爭議，孰是孰非？一次EMBA課程中，我以「好利來」羅紅先生和「德勝洋樓」聶聖哲先生的言論為例，請大家討論「一家人」還是「兩家人」的問題。大家的討論意見很精彩，援引如後。

來自外企的A先生：在企業文化上，管理應該是一家人，而在人力資源和制度設計上是兩家人。

來自外企的B先生：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的公司，都是兩者文化的結合。一家人文化是留住人才、吸引人才，有著感情色彩，而工作是制度和原則，即企業文化+流程管理；

來自私企的C女士：兩者結合，對人的關注都是企業文化的核心，制度+人的關懷，既要有制度也要有溫度。

來自私企的Ｄ女士：制度+人與人之間的關懷，用合理的激勵手段，制度與人性化兩者融合。

來自私企的Ｅ先生：冰冷的制度要靠溫暖的文化來平衡。

來自國企的Ｆ先生：制度管理是兩家人，而勞資關係更像一家人。

來自民企的G先生：工作流程是兩家人，工作分工與工作性質不同，制度不是冰冷的，獎勵往往多於懲罰。

大家在討論中還有一些值得讚賞的觀點：

1.一個企業的管理不是簡單的「一家人」和「兩家人」的問題，而是由企業的性質和發展的不同時期及企業本身的因素和發展方向所決定的。

2.中國企業、中國傳統的中庸文化和大多數中國人的特性，暫時還達不到尊尚人性自由的高度。很多人包括企業主還談不上自覺，很多企業、很多人一開始就把人性化與人情味混為一談，於是一談嚴格管理就變成了不人性，把制度變成了一紙空文，最後變成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是企業不好。

3.在制度化管理過程中必須尊重員工，把員工看成與管理者在人格上平等的個體，在管理中不隨便罵人但也絕不放任自流。

4.人性化管理並不代表弱化制度。企業應從制度的設立和建立處就著手，策劃一個優秀的人性化的制度架構，進而進入制度的形成和實施，方向就不會錯了。

5.人性化管理要通過制度化管理體現出來，制度化管理要體現人性.這樣人性化管理才能落到實處，制度化管理也才能成功。

6.制度化和人性化本身並不矛盾。企業要不斷完善制度和流程，但這些制度和流程是人來執行的，必須與企業自身發展階段相適應。不考慮人的因素的制度是不可執行的，相反一些好的人性化的措施、理念是可以將其制度化的。